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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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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寧基本在榻上歪了一日, 燕歸便在旁陪了一日,親手投餵甜點茶水,幼寧無趣時給她讀畫本,兩人一起批閱奏折。縱容的模樣連青嬤嬤看了都要搖頭, 繼續這樣寵下去怕是小主子連自己怎麽穿衣用食都忘了。

對此幼寧也很委屈,她覺得十三哥哥仿佛把自己當成了小娃娃,什麽都要幫忙,她若反對還不高興。無法, 她只能順著他來。

石喜喜聞樂見, 主子沒事就陪著太子妃, 脾氣總要好上許多, 他們這些伺候的人也就能輕松些。

幼寧身體底子好,好好養了一日,初潮帶來的不適就幾乎盡數消失, 身體與此同時也開始漸漸變化。

回門前夜,幼寧白日歇久了,夜間不由精神十足,似從懶洋洋的貓兒變成了興奮豎著小尾巴搖擺的小狗。

燕歸斜倚榻間, 一手持卷,一手輕撫懷中小少女。燈火朦朧,他倒看得專心。

幼寧不安分地動彈,滾來滾去, 又擡眸眼巴巴望了他好一會兒, 沒得到回應便失望地垂下腦袋, 隨手扯著兩人裏衣玩兒,一會兒打成結,一會兒系在一塊。

許是因為趴久了,幼寧微微蹙眉,翻過身躺在燕歸腿上,頓了會兒撫上胸口和腹間,感覺有點兒疼。

“怎麽了?”感覺動靜突然沒了,燕歸垂眸看來,“不舒服?”

幼寧搖頭,點點燕歸膝蓋,鼓著腮幫子道:“十三哥哥這兒太硬啦,墊著好疼。”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已開始長大,胸前和腰腹最是柔軟,受不得一點兒疼痛。

燕歸給她揉了揉腰間,手似要上移,卻被擋住,他便投去詢問的目光。

幼寧臉蛋紅撲撲,也不知是怎的突然有些羞澀,撲閃著眼小小聲道:“這兒不能隨便碰。”

“為何?”

“因為……因為……”幼寧想了半天說不出緣由,最後只能道,“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啊。”

燕歸似乎覺得奇怪,“我們已成親。”

“……對哦。”幼寧一呆,不自覺往被褥裏縮了縮。

沒了阻攔,溫熱的大掌便往上,輕輕按了按,幼寧不由輕叫一聲,軟綿綿如貓兒般。

平時除了自己,沒有人會碰到那個部位,她一時覺得奇怪,隨著燕歸動作有點兒疼,又有些不自然。

“十三哥哥,我……我不疼了,別揉啦。”她臉蛋紅得愈發厲害,伸手拉住燕歸。

燕歸停手,看著她似發燒的臉色,若有所思。

掌下的觸感很軟,雖然幼寧整個人都是軟軟嫩嫩的,但這處尤其。現在還很小,但不可否認,微微隆起的弧度已經說明她不再是個孩子。

他想到今日午時周帝托人偷偷給他帶來的避火圖,一時竟陷入沈思。

幼寧只露出個小腦袋,眼睛水潤潤望著他,見狀把他手移開,再自己偷偷按了按。

唔……果然,自己碰就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了。

可憐容夫人還沒來得及在女兒長大前普及這種小姑娘家的身體變化狀況,人就已經嫁進了東宮。燕歸和她兩人對男女差異都是一知半解,更別說懂得什麽男女之事,如今只能像這般笨拙地一起慢慢摸索。

由於各有所思,這夜表面睡得倒是安穩,不過各自是否做了什麽夢,那就不得而知了。

石喜早命人備好馬車和數十擡大禮,作回門之用。

寧國公府與皇宮算不得遠,馬車慢些也就兩刻鐘左右到。寧國公夫婦大早就在廳中翹首以待,看似鎮定,實則茶水都喝了不下五杯。

容雲鶴老神在在地靜坐椅邊獨自下棋,淡定的模樣讓寧國公納悶,不由推了推夫人,“雲鶴最是疼愛幼幼,怎麽今日如此沈著?”

容夫人掩唇,“你看那枚棋子都夾在手中多久了?”

寧國公定神一瞧,才發現兒子身體幾乎紋絲未動,狀似深思,實則都不知神游到了何處。

他登時笑出聲,自覺平衡許多。心道這才對,自己這個當爹的怎麽能顯得比兒子還不穩重呢,如此看來,還是自己要從容些。

笑罷,寧國公又續上第六杯茶。

巳時,小廝匆匆趕來前廳,喜道:“大人,夫人,太子和太子妃到了!”

“哪兒呢?”寧國公騰得站起。

“小的來時剛下馬車,如今怕是已經走到游廊那兒了。”

寧國公連連點頭,理衣正冠,“夫人,我這模樣可還好?”

容夫人無奈,“再好不過了,就幾日而已,幼幼難道還會認不出你這個爹不成?”

才幾日啊……寧國公惆悵,寶貝女兒一嫁出去,他都感覺過了好幾年了。

再回頭看兒子,還在那拈著棋子發呆呢,寧國公想了想,決定不提醒他,省得每次都和自己搶寶貝幼幼的註意。

但事實殘酷,即便寧國公站在最前方,並試圖用身軀擋住兒子身影,幼寧在抱過他和容夫人後,依舊一眼發現了自家兄長。

“哥哥!”小太子妃雀躍著就要撲去,隨後被太子一把攔住,不由疑惑地停下步伐。

“不能跑。”燕歸一臉淡然,牽過幼寧的手,一起對容雲鶴走去。

幼寧想起此時自己的特殊情況,臉蛋一紅,慢吞吞挪去。

“哥哥在下棋嗎?”

容雲鶴這才回神,露出笑意,“幼幼回來了。”

燕歸出聲,“今日回門,莫非世子忘了?”

容雲鶴一怔,似乎意識到什麽,眼神既欣慰又帶些失落,覆雜之極,“嗯,今日是幼幼回門的日子,我倒真差點忘了。”

對旁人的失落,燕歸絲毫不會感同身受,需知容雲鶴以前就不知多少次仗著兄長的身份將幼寧帶走。

如今角色顛倒,燕歸一點也不愧疚,換句話說應該是美滋滋。

幼寧看了看棋局,在另一旁坐定,“我來和哥哥下吧。”

容雲鶴自然欣然應允。

燕歸本想從旁指導,但寧國公似有話與他談,兩人便暫時去了書房。

容夫人倒不急,讓兒女將棋局移到園中,沐浴著艷陽品茗,看兩人對弈時偶爾出聲說道幾句。

“娘——”幼寧拉長了聲音撒嬌,“觀棋不語。”

容夫人失笑,捏捏女兒肉肉的小臉蛋,“小臭棋簍,娘還不是擔心你一會兒輸給哥哥哭鼻子。”

幼寧不服氣哼哼唧唧一聲,轉眸繼續專心致志棋局。

容夫人看著,倒察覺出一絲不對勁。女兒什麽模樣她再熟悉不過,按理說就這麽幾日也不會有什麽變化,可她看著就是覺得女兒與之前在家中有些不同。

再一回想,幼寧舉止間也比以往輕些,似乎沒什麽力氣。

她輕聲道:“幼幼這幾日病了嗎?”

“沒有啊。”幼寧覺得這話奇怪,不過正專註下棋,沒心思細想。

青嬤嬤到容夫人耳旁,低語幾句,令容夫人神色從疑惑到恍然再到驚喜,唇角彎起的弧度極大,連道幾個“好”字。

女兒這個年紀也是該長大了,尋常人家十一二便來初潮的姑娘都有,幼寧這實在不算早。

容夫人心中有了主意,決定待會兒將女兒帶回房中單獨說些話。

“哥哥好像精神也不大好。”幼寧擡手點了點兄長眼下,那裏有圈淡淡的青黑。

說到這話容夫人便有些想笑,“幼幼不知這幾日你爹和哥哥什麽模樣,前日雲鶴用熱茶把房裏那盆君子蘭澆死了,昨日你爹又拿鹽當糖往碗裏灑。”

容雲鶴無奈,這種話叫母親說給妹妹聽總是尷尬的。

容夫人笑話他,“兩個都似嫁了女兒般,幼幼這是嫁得近,要是遠些,你們豈不是魂兒都丟了?”

語罷周圍服侍的人都忍不住低眉掩唇,世子和國公爺的狀態這幾日都看得清清楚楚,確實如此。

毫不客氣將兒子取笑了遍,容夫人趁著帶幼寧換常服的時機不動聲色問道:“幼幼,這幾日睡得可好?”

“只有來葵水那夜有點兒疼。”幼寧誠實交代。

“和太子一起就寢時,怎麽睡的呢?”

幼寧眨巴眼,“抱在一起睡呀,不過十三哥哥好像很熱,早晨醒來總要沐浴。”

沐浴?容夫人眼皮微跳,這話不得不讓她一個已婚婦人多想。女兒小,但太子的的確確是個成年男子。

不過太子可是對著寧國公保證過,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幼寧的事。容夫人再三思忖,便沒有問得太深,只是給女兒普及了些女子來初潮後該懂的一些事。

幼寧倒是想起昨夜因燕歸碰觸而生的那種異樣感,本都做好今日問娘親的準備,話到了嘴邊卻不知為何踟躕起來,似乎有些別扭。

娘也說自己長大了……那這種問題就不應該總是問娘了吧。幼寧如此想著,決心還是暫時把疑問捺下,等下次碰到類似情況時再自己摸索。

“夫人。”婢女立在簾外,“管家有事找您。”

“哦?”容夫人納悶,陪著幼寧換好衣裳走到院中,管家正束手立在那兒,見了她便俯首。

“何事?”

管家道:“夫人,宮裏來人求見太子殿下,說是有急事。但太子眼下和國公爺在書房相談,老奴不好輕易打攪,您看……?”

宮裏的人……容夫人思忖,“大致知道是什麽事嗎?”

“不知。”

“罷了。”容夫人牽上幼寧,“他們也說了許久,該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多謝夫人。”管家松了口氣,平日有急事他敢直接去稟告自家主子,可這次太子在,國公爺這幾日的模樣他也看在眼裏,肯定是太子和太子妃的事更重要,思來想去,他只能來尋夫人。

寧國公與燕歸相談甚歡,本嚴肅繃著的臉都在不知不覺中展顏,最後大笑出聲,聲高到容夫人和幼寧遠遠就聽了個清楚。

“爹爹和十三哥哥這麽高興。”幼寧有點兒好奇。

容夫人頷首,心中不無詫異,她還記得夫君昨夜說要好好給太子一個下馬威呢,今兒怎麽笑成這模樣。

推門而入,翁婿兩人面上都帶著笑意,正緩緩品茗。

燕歸平日冷若冰霜不茍言笑,不代表他不會察言觀色。事實上以他的能力,要特意贏得某人好感使某人歡顏著實輕而易舉,當然,這裏的某人應該除去女子。

寧國公是幼寧敬愛的父親,兩人如今已成為夫妻,燕歸不介意在此多花些心思。

容夫人道明來意,燕歸頷首,“岳父岳母大人,我去去便來。”

居然真的改口了?容夫人驚訝看向寧國公,寧國公面上自得,悠悠撫須,似乎想說“夫人,還是為夫厲害吧”。

幼寧隨燕歸出了書房,石喜將宮中來人帶來,那人跪地稟道:“殿下,柔然族遣人來訪,指明要求見您,說是與和妃娘娘有親。”

柔然族,最初生活在東疆一帶,後期往中部遷徙,許多柔然族與周朝人成婚生子,便漸漸染上了中原習俗,不再像以前那般兇悍。

正是因此,待柔然族重新遷徙回故土時,便遭到了周邊幾個族落的攻打,因此不得不與周朝和親,來求得庇護。

和妃正是當初柔然族送給周朝的族長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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